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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來他說要請我看電影。我本來不想去的,總覺得兩個不是情侶的男女坐在一起看電影會有些尷尬,尤其是放映些親熱鏡頭時。但是舍友知道了,都極力慫恿我去,說,不要把自己局限在這么一個小范圍呢,就算是好朋友吧。
便去了。記得那天很冷,坐在他摩托車后面,到很繁華的街道上一個著名的電影院。其實那間影院我還是第一次去,驚嘆于里面的豪華和良好的音響。他去買的票。我根本不知道他原來是買的包廂票,就是那種沙發(fā)座,正好坐兩個人。
我頗為尷尬,心里恨恨地想,死家伙!但表面上還得做出非常自然的樣子,完全不知道他的意思。他恐怕也在心里埋怨我的遲鈍吧。但誰叫我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呢。
放的是《新龍鳳配》,也叫《情歸巴黎》。那時我還沒有看過奧黛麗赫本的原版,所以覺得拍的也不錯。片子中當(dāng)然少不了男女主角親吻的鏡頭,我便正襟危坐,目不斜視。心里卻盼著趕快過了這一段。難得鬼佬的片子里居然沒有床上戲,否則我真的要落荒而逃了。
看完電影路過書店,我們順便進去逛逛。各找各的書,我才長出一口氣,發(fā)誓再也不和非男友一起出來看電影了。
回到宿舍,舍友問我感覺如何。告訴她們我的尷尬,她們都哈哈大笑。那時舍友和我差不多年齡,也都沒有拍拖,所以對愛情都充滿了憧憬和想象。但好在大家在一起時間長了,很多心事可以分享。所以并不覺得沒有男友的日子會寂寞。反而生活過得五光十色,一點都沒有拍拖的急迫性。
他后來打電話說要來看我,我說,我晚上要上課。那明天呢?科室有活動。后天呢?說好去同事家里玩。大后天呢?約好打球。大大后天呢?他契而不舍地追問。我笑道,哦你也要給我一個晚上看書啊。
他終于明白我的意思了。我想。從那以后,基本上一個月或兩個星期打個電話給我,問候一下,讓我還記得有他的存在。但我覺得他的老鄉(xiāng)去他那里的次數(shù)是明顯增多了,因為每次去他總叫上我。大家一起去,我就覺得沒什么,吃飯打球喝啤酒,氣氛融洽,玩得不亦樂乎。
原以為日子就這樣過去了,我們的關(guān)系嘛,也就如此了。有一次我們正在他那里玩,師兄的老板打電話催他回去,要趕一篇稿。我們就一起告辭,一起回到學(xué)校,師兄就忙著做他的事,等寫好了我們就幫他打電腦。師兄給我們倒了茶,咖啡,還有曲奇餅。一個同學(xué)幫他打字,我那時還不熟練電腦打字,所以有些無所事事。師兄就說,嘿,有電話啊,打電話啊。
好啊??墒谴蚪o誰呢?
打給另一個師兄,是我們共同的好朋友,已經(jīng)工作了。他正在參加雙規(guī),晚上輪流守候,也是百無聊賴。我們就開始聊天,天南海北什么都聊。
一直打到他要去接班了??墒菐熜值墓ぷ鞑磐瓿闪艘话?。他于是又鼓動我打給他的老鄉(xiāng)。我想想,也好。反正不見面,我就不怕。于是就又開始煲電話粥。我們一邊聊,師兄就在一邊不停的插嘴。我還記得師兄說,喂,你最近還常去跳舞嗎?我便轉(zhuǎn)告過去,他回答到,沒有啊,我從來不去的。我狂笑到,嘔嘔。才不信。肯定經(jīng)常去,圍著舞場看女孩子。他說沒有。師兄在一旁說,你以前經(jīng)常去的,別裝了。我們就一起大笑,一直把他逼進“角落里”。
我記得那天回宿舍已經(jīng)是深夜兩點鐘了。他也一直在電話那頭陪著我們,直到兩點。我問他悃嗎?困了就睡吧,不煩他了。他一再說,不累不悃。其實我都困了。不過經(jīng)過這一場電話粥,倒覺得和他的距離拉近了很多,覺得他其實人還不錯,脾氣也好。我有時很促狹鬼似的,逼得他無路可走,他也不生氣。若以前是“酒肉朋友”,經(jīng)過這次聊天,感覺加深了很多。算的上好朋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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